他們剛新婚不久,已花了很大支出,不能負擔度蜜月,所以很羡慕我們可以婚後旅行。我們得知在伊朗辦婚事,有很大的社會壓力要做得好好睇睇,不然讓人少看。縱使男女雙方想從簡,奈何家長要面子,要派頭,便要借錢辦那為期可長達三至十天的婚禮派對。瑪迪其實有些微言,他是地道塔里斯人,要迎娶來自首都德克蘭中產家庭的斯芭。女方家庭有些微言,像是千金嫁到鄉下仔,瑪迪感到被看不起,所以想方法出人頭地,希望一朝出國找新生活。我們也覺得他是個人才,在失業率高的伊朗是浪費了他。
他們租了一個地牢做家,因為比較便宜,但室內裝修也很舒適。其實我覺得有點奢華:有五十寸大電視和衛星電視,這些入口貨不便宜,看他們是用來沖多過喜歡看電視的人。況且瑪迪說在伊朗看衞星電視是犯法的,政府不許國民受外國資訊"毒害",但不少人已經在家裝了電視,包括高官,所以執法人員選擇地執法,當然不會捉高官,反而作為控制人民的籌碼:有"其他事"要搜屋,找不到証據,便可以用此來加罪,也可以以此為借口拉人封艇。大眾覺得捉不到自己便沒事,想不到這是選擇執法的後果:有朝一日拿作把柄。另一印象是在地上的地毯和梳化。其實兩者有些抵觸,要坐地毯又可必坐梳化呢?這幾天我們都是坐地下,可相而知那幾個皮造梳化是為了派頭。
我們到了伊朗已經是初冬,對於來自亞熱帶的我們,攝氏零度是很冷了,他們當然不以為然,但在地牢加上整天開暖氣(記得這裏燃料很平)是很暖的。但要如厠的話,就要到室外的茅廁暴寒了。所謂茅廁,只是在室外大廈花園的小屋,算是密封有燈。這可能是因此較平租的原因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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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一整天的路程,我們有點累,真開心我們可以沖個熱水涼,他們對我們兩夫婦一起沖涼有些驚訝,但我們都是想為他們省點水啫。我們很快便在暖暖的地毯上睡了。